自由书(5)
段艺璇x陆邵安(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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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一个拥抱,就能把我打败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自由书第五节
十二月一到,我们进入了更严格的速滑训练。杨冰怡作为单人滑雪队的主力,总是滑在前道,带领整个队伍。
不得不说,她的每一套动作都极为流畅自然,几次测试过后,我和她的积分分别位列单人和双人第一。
在这样的环境下,我和她难免会被比较。我一旦听到有人提起这茬,就会说些不屑的话。训练场的正前方挂了条大横幅,上面印着:
“傲不可⻓,欲不可纵,乐不可极,志不可满。”
彼时的我,自信过度,只把自己当作最大的竞技对手,这句话我视若无睹,更不把其中的含义放在心上。
但我万万没想到,有一天我会当众出糗。在几天后的单板滑雪试滑阶段,我测试了大跳台项目,在前期的腾空、空翻、转体动作,我都很顺利地完成了。但在抓板着陆时,我的滑行表现出现了极大的拉胯。
我跌倒在雪道上,这是前所未有的失误。周围有人直接笑喷了,教练和医护人员跑过来检查我的情况,我感受到手肘处的酸麻,但万幸的是,我的韧带没有负伤。
当天下午,我爸打来电话,没等我开口,他便劈头盖脸地说道:
“你什么时候才能收住你顽劣的性子,为什么每次都要故意在试滑阶段弄出事故?”
我拿手机的手顿了顿,十七岁的我,藏不住躁动的情绪,故意回了他几句气话。我猜他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,静默了一晌后,他盛着怒意问我:
“陆邵安,对你而言,滑雪到底算什么?在你心里,它是不是只是一项无足轻重的爱好,甚至随时都可以将它摒弃?”
我不答,单方面地结束了通话。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,双手交叠在脑后,不多时,我感觉眼中有泪光闪过。
敲窗声打断了我的思绪,段艺璇欢快的喊声传了过来:
“⻓颈鹿,⻓颈鹿,你睡着了吗?”
我不自在地偏过头,咬唇不理会。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恶作剧地捏住我的鼻子,感受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我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些。不知过了多久,我败下阵来,极不情愿地睁开眼,我和她的视线一下子对上了。
我们挨得极近,她眯起眼睛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:
“走吧,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。”
那是一处偏僻的空地,夜⻛徐徐地吹过我的脸 颊,段艺璇早有准备似的,拿出我的滑雪队服,嘴⻆勾起好看的弧度,她问我:
“⻓颈鹿,你想不想在这儿试试坡面障碍?”
在暗夜中,我的脸色晦暗,神情也淡了下去,颇为不善地呛声:
“如果你想再看一遍我的笑话,可以直说。反正,我已经在同一个地方,失误了两次。我不介意再多失误一次。”
在我要离开前,她将我衣服上的拉链拉到最上 方,无所谓地说:
“我只是想让你试试看,既然你不想尝试,那就换我来吧。”
坡面障碍的滑道地形复杂,需要很高的技巧。段艺璇早已换好了滑雪服,沿着特定的路线往下滑去,在她沿着轨道往下滑行时,动作忽然顿住,跌倒在原地。
我眉心一跳,下意识地朝她跑去。 段艺璇打开盔镜,略显失落地说:
“怎么办,我也出现失误了。”
四周归于寂静,我差点碰到她光洁的额头,怔在原地,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在我的前方,是苍茫的白雪,我换上了滑雪服,想用行动告诉段艺璇,在练习时出现失误是正常的。同时,我也想这么告诉自己。
完成转体动作,穿过几个斜坡后,我慢慢地降低身体重心,空翻落地。
这一次,我没有出现失误。
没等我反应过来,段艺璇便拥住了我,她的眼中闪着潋滟的光芒,里面倒映出我的身影:
“⻓颈鹿,你成功了。”
“在去年的全国选拔赛里,我在赛道着陆坡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失误。因为我的这个失误,导致我所在的滑雪队,失去了后续的赛事资格。”
我敛住眼睫,讲起我那场极力掩盖、不想回忆的比赛,
“我成了众矢之的,那时我剑拔弩张地和队友们吵了一架。甚至说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气话,其实这不过是我为失误找的拙劣借口。段叔叔之前告诉我,克服心理障碍,最先要做的,就是不在意被评判的目光。”
“陆邵安。”
段艺璇听罢,蓦地抬起头,她专注地望着我,浅棕色的瞳仁深不⻅底,良久,她才笃定有力地继续往下说,
“无论什么时候,都请你无所畏惧地勇往直前。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,一起向前滑行。”
她又补充:
“因为我们......是一个组合。没有什么事能把我们拆散。”
我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大脑好似缺氧了片刻,我不自在地移开视线,耳尖染上了晚⻛也拂不去的滚烫红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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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啊啊我讨厌苹果的空格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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