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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书（6）

  段艺璇x陆邵安（你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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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你是突如而至的雨水，是我惊蛰的一场梦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自由书第六节

  年后，队里要选出去省队训练的学员，此次选拔，关系到之后的各种大型赛事，所有人都十分重视，不敢掉以轻心。

  我们在雪道不断地重复滑行，教练手握计时器，他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，而后逐一进行评价

  我和段艺璇配合得越来越默契，每次从跳台做空中动作时，我都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鸟，在我们练习完速道后，段艺璇对我说:

  “我相信，这次比赛，我们一定能拿第一。”

  我挑眉反问:“这么自信?” 

  

  段艺璇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:

  “是你说的，安逸组合，天下无敌。”

  

  当天下午，队里放了我们所有人半天假，我去更衣室拿东⻄，正好杨冰怡打了个照面，她正在系鞋带，看到我的那一瞬，她微微一笑:

  “有机会的话，真想和你比赛一次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随时奉陪。”我淡定地回应。

  

  灯光在这时倏地暗了下来，我察觉到不对，正要离开时，只听“砰”的一声，段叔叔和滑雪队的队友们凑在一块儿，朝我们这边走来。

  段艺璇的手里还捧了个蛋糕，比起我的震惊，杨冰怡更多的是惊喜。我才知道，这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。

  杨冰怡闭上眼睛许愿，我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，我只知道，当她再次睁眼时，她的眼中，只

有段艺璇。

  

  她们看上去般配极了。

  

  我猜，她的愿望一定和她有关。

  段艺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，她喊她“水水”，祝她生日快乐。

  在那一刹里，我努力压住心里的羡慕，两小无猜，那样纯粹简单的感情，却并不属于我。

  

  没人知道，在杨冰怡许愿时，我也在心底默默地许了个愿，一个不合时宜，一个天真的、荒唐的愿望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我希望，她能将目光分给我一点，哪怕，只有一晚上的时间。

  

  晚些时候，大家打起了雪仗，我独自坐在休息室⻔口，抬头就能看到明朗夜空，等到活动结束，一伙人陆陆续续地散了，我低头走在后方，雪花飘到我的肩上，有些还凝在我的脸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⻓颈鹿——”

  

  是段艺璇的声音。

  

  我假装没听到，继续走，她在后面继续喊了我几 声:“陆邵安。”

  我这才别扭回头，表情是无动于衷的冷淡，段艺璇站在路灯下，这一天她又围了那条颜色鲜艳的钩花围巾，脸颊红扑扑的。

  我想，如果她跑到人群里，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。

  她叫我朝她走去，⻅我不为所动，她学起我之前说过的话:

  “等你三秒钟，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。 三、二、一点九秒、一点八秒......”

  我的耳边灌满⻛声，胸腔涨得满满的，灯光下的她，耀眼得让我自惭形秽。

  我大步跨过去，段艺璇仰头，微踮起脚:

  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
  我无动于衷地站着，她又催促道:“快点。” 

  她往我的手腕上戴了只电子手表，是时下流行的款式:

  “送给你的礼物，不许不喜欢。” 

  

  一时间，我不知该怎么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等到了最后一秒，我还是没有过来，你会走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会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段艺璇眉眼弯弯的，我心神恍惚，察觉我微妙的表情变化，她又说，

  

  “我会朝你走过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就是走得有点慢，三秒钟可不太够。”

  

  我嚅动双唇，刚想说些什么，附近正在调试音频的广播传来了歌声:

  “在黑暗中，为年轻歌唱，走吧，女孩，去看红色的朝霞......”

  

  “在亚布力的那场比赛结束后，我们去看日出吧。” 我向她发出邀请。

  

  “唔，”她似是想了想，在我底气渐失时，她才回答，

  

  “好啊。”